没两天,支莲打听来昌河那边的人已经回去了。大老爷这些时日都在书院没有回府,人是老太太出面打发的,太太却是身体不适,称病了。事后沈三又遣了个身边的小厮通过元桂给香思传了话,就是按香思先前所说之法处置的这桩事情,只是给金家那边定的时限是一年半,若到时还找不回金二,则此事作罢。听着这些,香思暗暗松了口气。倒是往琴鹤苑多走了几趟,祖孙两都一式式没讲关于金家的任何事,相处却越显融乐。
这日因老太太留饭,回到晨景苑的时候天色已靡暗,婢女们知道香思早歇的习惯,在服侍她收拾洗漱完,便逐一离去。
香思捋着散下的头发走向里间,就在手触到纱隔的时候,突然心中铃声大作——里面有人。抓住纱隔的手顿了一息后,又轻轻的放下,状若无觉的往窗边的书案处走去,在案后博古架的下首摸出了那把被她改造过的小弩,暗暗的扣在了袖内。心下才定,复又朝里行去。香思左手掀起纱帘,右手背在身后,眼睛定定的盯着拔步床一侧的围廊,低声喝到:“出来。”
围廊后的绸帐微微晃动,闪出一个挺拔的身影。看到那一把络腮胡,绕是香思这般镇定,也不由惊讶的脱口而出,“是你!“眼前的不速之客正是那曾在开福寺后山所遇之人,只身形不复那时狼狈,一袭墨色锦袍衬托的人像一把锐利的剑,这会儿他正面无表情的用比剑还利的眼神盯视着香思。
“果然是你。“低沉的嗓音,带着些些磁性。
香思手上的暗劲依旧,不过神情却略略放松了,尽管不知他在此时此处出现意欲何为,但凭那日一面之缘的判断,此人虽带有狠厉的杀气,却无阴戾之感,亦非霄小之辈。
“阁下擅闯所为何事?“香思用一贯清冷的嗓音问道。
眼前之人对他的突然出现没有一般闺阁女子的惊慌失措,更没有贸然呼喝下人,虽早已见识过她与众不同的一面,依旧在心中泛起一阵赞赏的兴味。
“好奇。“
鬼扯!香思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但这个不靠谱的回答是真的,自那日安福寺脱险后,他在正事之余,眼前总能浮现出一个轻盈灵动的身影,终于还是决定把她找出来。那日上落霞山的客人虽不少,但那个时点在安福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