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啊。
按理,底下的奴仆死后,不过是一张草席裹身。
又或是让她的家人给口薄官收敛。
但无论哪一种,只要出这个府便要仔细的搜罗,以防有人趁此机会带什么东西出府,偷资府中财物,又或是带出重要东西出府。
故而搜查。
若是小喜是被桂嬷嬷刺喉而死,那小喜的脖间必然有一个伤口。
搜查的人也不可能没有瞧见。
但是,这事儿谁都没有说,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桂嬷嬷是凶手,那么那些个知而不报的人便就是帮凶,而能够帮桂嬷嬷的,且压制住此事的,也只有一人。
“戚嬷嬷。”
张哑婆双拳紧握,原本松下去的脸立时又染上了震惊和愤恨。
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她怎么只想着是桂嬷嬷呢?而没有想到别的呢?
张哑婆猛的转身,跪在她面前,“求二小姐帮我。”
她无儿无女,因为声音嘶哑,连自己的双亲都被嫌弃被发卖,她也明白,她这一世注定孤老,她受过多少的冷言嘲讽。
小喜是她命里黑暗里的一道光,这道光没了,坚持她下去的是给这道光报仇。
仇报完了, 她又觉得自己前路迷茫了。
现在,仇还没有报完,她似乎又有留下来走下去的理由了。
林轻君坐在那处,任由着张哑婆跪在她面前,她没有动容,有的只是考量。
“我与你非亲非故,桂嬷嬷一事也算是我还小喜当年的一果之恩。”
小喜是她的光,却不是她的,所以,她只会平静冷静的看待此事,所以,她又有什么理由让她助她呢?
戚嬷嬷虽然是个奴才,可她却是戚氏身边的心腹。
杀戚嬷嬷,何其之难,若是没有必杀的理由,那便会连累她和姨娘,她可不会拿姨娘的命去开玩笑。
张哑婆却道,“老奴,愿做栖君院主事嬷嬷。”
林轻君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张哑婆又道,“二小姐院子里的小桃虽然机灵,可到底年轻,有许多的事情她还不懂,不能做到镇摄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