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乔听出了粱彦承的声音。
她仓皇抹了把眼泪,觉得太丢人,上一次这么哭,还是小学六年级得知外公去世的那天。
可“要抱吗”三个字又实在温暖,眼泪越抹越多,嘴还在粉饰坚强,“不用不用,我好着呢…”
还没等她抬头,粱彦承已经上前一步将她拥在怀里。
轻轻的,柔柔的,身上散发的淡淡馨香起到了安抚作用,让她感到莫名心安。
她抬起双臂,慢慢环上他的腰,没别的,就是觉得这样会更…礼貌。
说来也奇怪,刚才还后怕悲恸的情绪现下倒是戛然而止,只猜想他白色衬衫下硬硬的东西到底是不是胸肌。
粱彦承冲身边的戚栩伸出手,戚栩便会意,把车钥匙交到他手里,自己则捧着花束、提着果篮,走进秦立岷病房。
秦乔不哭了,可肚子叫声震天,比那天的还要响。
粱彦承浅浅勾唇,“猪瘾犯了?没及时喂它?”
秦乔扁了扁嘴角,鼻翼翕动,“从昨晚开始就没吃过东西,它抗议一宿了…”
她的哽咽和委屈,在粱彦承这里,就是天大的事。
他放开秦乔,像那天一样,把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宽大的手掌心,牵着她走向电梯,“想吃什么?”
秦乔搓了搓鼻子,“我要吃东阳的炒粉,老林早点的油炸糕豆腐脑,还有陶记的糖炒栗子。”
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够清楚够痛快,也好养活。
粱彦承:“好!”
和昨天阴乎乎的天不同,今天艳阳高照,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秦乔坐在副驾驶,刚开始还能给粱彦承指路,打了几个哈欠后,就彻底没动静了。
粱彦承侧头看了她一眼,在下个路口掉转车头,往铭御府方向开去。
铭御府,位于漠市市中心的高档小区。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熄了火。
万籁俱寂,可以听见身边人儿轻浅均匀的呼吸。
她正酣睡,睫毛上挂着泪珠,鼻子下挂着鼻涕。
看着看着,粱彦承就笑了。
怎么会有这么赤忱可爱的女孩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时无刻不在柔软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