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栀缓缓起身,眼圈儿一下就红了,看着政屿的眼睛里,噙着泪。
苏不凡打她她不哭,受委屈虐待她也不哭,独独受不了政屿,用这种眼神凝视她。
信任崩塌无异于天塌,她不想从小疼到大的弟弟对她失望,不想照耀她人生唯一一束希望熄灭了光。
“政屿,我们谈谈,让姐姐跟你好好解释。”
政屿低下头,操控轮椅离席,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任苏栀如何敲门说好话都不开。
夏艳玲搂着女儿肩膀劝道:“政屿不是是非不分的孩子,给他点儿时间,让他好好想想。”
苏栀双手扒门哽咽,“我就是怕他想不开…”
“不会的,政屿坚强着呢,当初那么痛,他不是也坚持下来了?好栀子,别哭了。”
苏不凡厉声大吼,“夏艳玲过来!他们姐弟都不小了,用你操什么心!”
“老苏!”
“过来给妈盛饭!苏栀我警告你,奶奶住院和玥瑶工作的事情你抓紧时间办,生你养你,是时候回报了。”
苏栀眼白猩红,短短的指甲在门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她走到苏不凡面前,伸手夺过他欲往嘴里送的酒杯往地上一摔。
玻璃杯四分五裂,其中一小块正好崩到苏不凡脸上,瞬间划出一道血口子。
苏栀何时这样反过!
从小到大言听计从的乖乖女啊!
苏不凡先是愣了一下,接踵而至便是盛怒。
他起身左右开弓,打了苏栀两个重重的耳光,怒吼,“你他妈要造反啊!”
施暴者用了全力,她脸颊绯红肿胀,嘴角溢血,利落的短发亦被甩得有些凌乱。
夏艳玲倒吸一口凉气,无奈自己太懦弱,再舍不得女儿也只能抓着苏不凡的袖口,痛心疾首地叫了声“老苏”。
自这声“老苏”一出,其他人也纷纷劝说起来,连年逾古稀的奶奶也慢条斯理地说着“别动手别动手”。
眼泪经过竟火辣辣的疼,苏栀索性不哭了,倔强地用手背抹去泪水。
“谁答应的事谁来办,我没那金刚钻,也揽不起那瓷器活!您就当我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再不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