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看了一眼时间,“你小儿子已经被龙先生扔在山上快两个小时了,月黑风高,怕是早被野狗叼了去…不去看看吗?”
江怜眼神空洞,喃喃着,“卢克是他儿子,他不会不要的,他只有这一个儿子,他说过卢克是他的希望…”
沈湛浅笑,“他有太多女人,太多孩子,他的希望遍布世界各地,你和你儿子,只不过是他近一阶段的消遣,他的承诺对别人也说过,怎么就你当真了呢?”
一股恶寒从脚底腾起,像有只大手捏住她的胃使劲儿揉搓。
她恶心不止,下车蹲在车边狂吐,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当她再想上车时,车门已上锁。
“沈先生…”江怜带着一身污秽拼命拍打车窗,“沈先生,求您救救卢克,他那么小,还生了病,求求你救救他吧,我给您磕头!”
江怜跪下。
雨后泥泞沾染了她月白色的连衣裙,也脏了手脚和额头。
一向高傲的她狼狈不堪,只为小儿子求得一丝生的可能。
“沈先生求求您,您杀了我,救救孩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陆熙,可孩子无辜呀…”
车窗无声降下,江怜停止哭泣,扒着车门乞求,“您杀了我,救救孩子,只要您能出气,怎么对我都行…”
自食其果的人,自然不值得怜悯和原谅。
沈湛掀起眼皮看她,“坑已挖好,你只管躺进去,会有人填土的。”
眼见沈湛这里行不通,她拿出手机,准备求助龙先生,“卢克是他儿子,他不会见死不救,我伺候他那么久,他也不会见死不救…”
沈湛:“你怀孕了!不是龙先生的,他杀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救你?”
江怜顿住拨号的手,向后踉跄几步。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那沈翊…他会怎么对待沈翊…”
沈湛冷笑,“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起雾了!
裹挟着些许湿冷。
沈湛回到翰林府邸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
主楼漆黑一片,顺着铺满鹅卵石的羊肠小路,越过石拱桥,来到暖光熠熠的花厅。
撩开帏幔,陆熙侧躺榻上,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