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沈湛就回到了翰林府邸。
自把秦时昱从门木县带回北城,就一直把他放在恒康。
沈湛负担了所有的治疗和康复的费用,聘请了最专业的康复师和心理治疗师,定做了奥索的仿生义肢,甚至还把他的父母接来陪伴。
他无法阻止灾难的发生,却尽他所能将影响降到最低。
对于秦时昱的遭遇,他不愧疚,也没有罪恶感。
命运使然,命里该有此劫。
做这些,只不过是想再次面对陆熙的时候,能稍稍心安。
只是他没想到,陆熙竟然擅自搬到一楼林妈的房间。
住在“死人”的房间,饶是他再不忌讳,心里也别扭。
再加上赵姨说陆熙整日恹恹的不精神,让他更有理由怀疑是房间不吉利才致使她身体不舒服。
于是,刚到家的他裹挟着七分心疼三分怒气,摇醒了熟睡的女人…
陆熙睡得昏沉,愈发不好叫醒了。
沈湛又摇又拍的叫了挺久,她才睁眼。
“收拾东西,给我滚到楼上睡去!”
沈湛居高临下睥睨她,生气,不耐烦。
也不知道是刚睡醒还是哭多了的缘故,她已然看不清眼前事物,模糊、黯淡,怎么揉眼睛都看不清。
她撑着身子坐起,看向自己的手,也是灰蒙蒙的,黑了好几个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