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现气肿和心衰的情况,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至少半年都没有彻底体检过了!”
陆熙心虚,立刻垂下眼帘。
头顶昏黄的床头灯,将她浓密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射出一小片阴影,我见犹怜。
心底像是被触动到最柔软的部分,秦时昱说话的语气由质问不自觉变成小心试探,“如果,如果万不得已,你有没有做好…接受第二次心脏移植的准备?”
她猛然抬头,“这么严重?又要面临心脏移植?我这颗心脏…才用了十年,怎么会这么快…”
她不禁畏惧,十二岁那年经历换心手术的前前后后,仍然历历在目。
秦时昱的手,覆盖上她因紧张而不断缠绞的手指,“我说的是说如果,别害怕。”
她清浅的呼吸愈发深重。
自从知道她胸腔里跳动的心脏是沈湛亲妹妹的,她便无一日安心。
别人的东西,哪里就能用得那么理所当然,总有一日要还回去。
她预料过这一天的到来,却不曾想这么快。
心源稀缺,几乎在确诊那天就宣告了死亡。
所以陆兆远才会不计后果取了聂芙的心脏,只为给陆熙一线生机。
他是罪人,也是父亲。
只是这次,陆熙没有了父亲的保护,也许生死难料了…
“我…我没害怕,”她倏尔抬起清亮的双眸,若有所思道:“国外的医疗资源还是丰富一些,我想着边上学边治疗边等心源,会不会多点儿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