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她一巴掌。”

    宋平津把所有可能都想过了,就是没想到这个“外力”,会是来自沈湛。

    语塞半晌,宋平津讪讪开口,“啥深仇大恨的也不至于动手,不为别的,你也得顾及她心脏还是咱妹妹的呢,气坏了、不好。”

    “我打她是因为白芷,她不应该容不下白芷。”

    沈湛越是平静,宋平津越觉得他不干人事。

    直接给他无语笑了,“不是哥们儿你,要不你换个人坑呢?陆熙就剩半条命,再玩儿就死啦。”

    “她不会死!”沈湛掐烟起身,走过去打开办公室的门,“陆家的债她还没还完,我不会让她死。”

    “哐”地甩关了门,宋平津不禁嗤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紧接着,拨通内线电话,“苏助理,把白芷病历打印一份给我。”

    ……

    夜深,外面大雨如注,闷雷阵阵。

    病床上的陆熙嘴巴微张、呼吸急促,即使梦中也蹙紧眉头,睡得并不踏实。

    沈湛盯着她看了许久,心里五味杂陈。

    忽然,一个闪电照得天际发白,紧接着巨雷声响,恍若地动山摇。

    沈湛下意识堵住陆熙耳朵,却想起她左耳听力受损,雷声不会吓到她。

    自责、后悔、酸涩一股脑儿涌上心头,足以让他失了所有怨怼的力气。

    他想过陆兆远在父母妹妹墓前磕头认罪的场景,也想过陆熙得知自己的一腔真心付诸东流时的快意,可独独没有过动手的念头。

    他当初以保镖的身份进入陆家,保护了陆小姐十余年光阴。

    一直以来,“报仇”和“保护她”都是他的宿命,矛盾,却义无反顾。

    这一巴掌打得他极度慌张,真的怕断送了十几年的情意。

    想想何必,既伤了她的心,又伤了她的身。

    她,应该很疼吧。

    他忍不住碰了一下她的左耳,她顺势双手抱住他的手臂,嗓音哽咽、抽抽嗒嗒地喊“妈妈”。

    沈湛心头一紧,想起曾经每个电闪雷鸣的深夜,他都坐在她的床头借一只手臂给她搂着,任她眼泪鼻涕蹭湿袖口。

    她没见过母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