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她也许只是他用来复仇的一颗棋子,但直到现在,她都不曾恨他。

    “陆熙你病入膏肓了!”

    她喝了热可可,又呆呆地望了一会儿天。

    起风了,就回去了。

    打开电脑,填好柯蒂斯音乐学院的入学申请,附上她演奏的视频,一起按了发送键。

    做完这一切,她如释重负地将自己丢在大床上。

    沈湛,不对,是聂景湛

    就当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你若恨我,我就在国外永远不再回来;你若不恨我,就跟我离婚,我成全你和白芷

    再见沈湛,陆熙额头上的伤只剩一片浅浅的印子。

    没想到他会坐在床边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看,刚从噩梦中醒来的陆熙差点儿被吓到原地去世。

    瞬间惊坐起,以一种防备的姿态捂着心口,大口喘息,脸色发白。

    沈湛皱了皱眉,“我又不是鬼,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随及端起床头的热饮递给她,“营养神经的,听林妈说你最近休息不好。”

    陆熙惊魂未定,手指紧张地攥着被角。

    自她知道喝了这么多年损伤子宫的中药,他递过来的东西,她都不太敢入口了。

    沈湛以为她怕苦,向前递了递,“甜的。”

    她没接。

    “陆熙!”

    陆熙猛然抬眸。

    她脸色苍白得好似薄纸,血色尽失,唯有唇线的微红点缀着一丝生气。

    沈湛不动声色的心头一颤。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看向他的眼神里,并无往日的温柔缱绻,而是怯懦惧怕。

    许是陆兆远的“离世”给她打击太大,那个冲着他奔跑给予他拥抱的女孩儿朝气全无,沈赞竟生出了些悔意。

    放下杯子,他主动示好,将她揽在怀里搂着,轻轻吻了吻她发顶。

    淡淡的栀子花香味漫溢鼻腔,他无比安心。

    “陆熙,我把岳父葬在永慈公墓,如果你想,我可以带你去祭拜。”

    得知陆兆远死讯到现在,几乎一个星期过去了。

    在这一个星期里,她独自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