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声音不高也不低。
或许不是故意讽刺，却正好能被桑之菀听见。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佣人都是有眼睛的。
他们自然也都能感觉到桑之菀在这个家里是什么位置。
——老太太讨厌她是写在明面上的。
傅夫人不过也是看在亡夫的意愿上照顾她。
至于傅柏津……他更从来没有将她当做妻子。
对他而言，她或许更像是一个……工具？
桑之菀突然有些想要笑。
可她的唇角实在僵硬，在那里用力扯了半天也挤不出一个笑容来。
只有镜子里通红的眼睛……是真的。
可哪怕她的眼眸已经红得仿佛要滴出血一样，眼泪也依然没有掉下。
因为桑之菀清楚的知道。
眼泪这东西……只有在在乎她的人面前掉才有用。
就好像桑芷馨在傅柏津面前一样。
可如果她在他面前哭了，惹来的……只会是无尽的厌烦吧？
桑之菀慢慢闭上了眼睛。
直到将眼底里的氤氲逼回去后，这才缓缓转身出去。
门口的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傅柏津。
他正皱眉看着她，“我带你去医院。”
他的声音依旧是平静的。
话说完后，也直接伸出手准备去拉桑之菀的。
但桑之菀
很快将他的手扬开了。
“啪”的一声，格外清脆。
这也是，桑之菀第一次推开了他的手。
傅柏津的眸色立即沉了下来。
可桑之菀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低着头自己往前。
“你还好么？”
傅夫人问她。
桑之菀慢慢摇头，“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不过……我想要先回去休息。”
“嗯，回去好好休息吧。”
傅夫人的话说着，眼睛也看向傅柏津。
那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可傅柏津并没有将这句话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