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祖气势汹汹打来电话的时候,沈知寒刚把咸肉放进热油砂锅里。
被粗盐和冬风封禁在咸肉中的油脂甫一放入油锅,便吱哇乱叫跳个不停。
温悦举着手机,压低嗓音:“你去阳台接,我来炒。”
沈知寒没有任何要放下原木锅铲,脱下飞天小女警围裙的意味。
“就在这儿接。”他说得散漫不羁。
不给温悦任何转圜的余地,径直摁下接通键。
电话接通后,那边冷了有一分钟,也足足听了一分钟的炙油烤肉声。
“你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温悦第一次听到沈耀祖的声音,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威震严肃,不近人情。
“你更年期药又忘吃了,听不出来我这是在做饭?”沈知寒反讥。
“说了多少次,你是启天的继承人,你活着是为了带领启天走得更远,不是做饭过家家!”
沈知寒手朝一旁伸,温悦瞪大眼睛:?
“水。”他望向温悦背后的净水壶。
温悦恍然大悟,只有一只手能动,于是她也只能把沈耀祖的脸贴向水壶把柄,稳稳当当将净水递给沈知寒。
“呼呜呜呜~~”砂锅终于开始闷声炖煮。
又接连放了四五颗鱼丸,沈知寒这才打开水龙头洗手,洗完手又抽了一张厨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灶台上的油点和水渍。
将这一套干完,这才接过手机往客厅走,一并牵上温悦的手:“沈家耀嫖娼就是为家族做贡献,我做饭就是不务正业,我的亲爹,赶明儿你让助理把沈氏子女行为准则书打出来,在家族群里转发一下,这样我也好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你……!”
“得了,没心思跟你废话。想骂什么直接骂。”沈知寒在沙发坐下,浑身上下,只有牵着温悦的那只手尚有一丝温度。
沈耀祖那边明显尬了一下,强忍着怒火不敢发泄,只好清了清嗓子:“你的形象就是公司的形象,公司的形象就是公司的股票,不要拿你的私人生活影响公司的股票。”
沈知寒冷哼一声:“嗷~~,我说这大晚上的怎么有幸聆听到您的金口玉言呢,原来还是为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