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瓷瓶,一时竟出了神。
这六百万对她而言,可以解决现阶段人生中的所有难题,裸辞、出国、留学、旅游……可以说比阿拉丁神灯还要管用。
而对于沈知寒来说,却至多是一个稍微贵一点的“垃圾桶”而已。
这方瓷尊是沈知寒亲自拍下的,温悦相信,在她拿过来吐的那一刹,沈知寒一定知道她拿的并不是垃圾桶。
阚慧丽说得对,如果不是沈知寒,她享受不到这样的特权和便利。
“我妈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沈知寒走到温悦身后,搂过她肩头。
温悦:“你妈妈从小也是这样对你的吗?”
思考片刻,沈知寒点头:“嗯,一直如此。”
温悦垂眉,敛起眼中情绪,没再回答。
显而易见,阚慧丽为人处世的逻辑是人与人之间是因为利益而捆绑在一起的,一个人被爱是因为她有价值,一个人值得被爱是因为她输出了稳定的价值。
在这样的教育观念下浇灌成长起来的沈知寒,怎么可能轻易摆脱以利益为中心的思维模式。
依此推理,沈知寒之前做出的选择也就不难理解了。
他想维护他的价值,对他而言,他的价值就是扳倒沈家耀的势力,回到启天总部拿到集团实权。
这是融进他血液里的头等大事,也是在他头顶悬了二十六年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这一夜,沈知寒在背后搂着温悦,姿势亲密无间,不留一丝罅隙。
卧室暖气开得很足,温悦大半个莹润肩头在外露着,月光丝滑,如仙子鲛绡般丝丝缕缕披在二人身上。
温悦想睡,可怎么也睡不着,阚慧丽那简短的两句话反反复复在她脑海里诵读。
“你睡了吗?”她问。
“等你睡了我才睡得下。”背后热气氤氲。
“其实……”
“我觉得你妈妈说得对。”她说。
沈知寒将手臂收紧了:“做你想做的事,错了我兜底。”
温悦顿了顿,终是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