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悦的直觉没有错,或许是由于体内的孕激素开始作用,她对这种小生命的感知格外敏锐。
沈知寒拨开枯枝杂乱的黄杨灌木丛,果然,一只腿比灌木枝还细的三花小猫匍匐在地。
它后腿用力地支起,奈何脚爪根本抓不住地,往往是刚撑起一点,又急速摔倒。
“看起来很小很小,不会刚出生吧?”温悦甚至不敢摩擦声带,完全是用气音在说。
沈知寒摇头,声调亦放低了些:“不知道。”
“你不是养过猫吗?”
“我妈养的,而且那只猫领养的时候已经三个月大了。”
“好吧,这只看着好像才刚出生没多久的样子。”温悦蹲下,凑近了些仔细观察,又指着小猫的肚皮对沈知寒说:“你看它脐带还没断,估计也就几周大。”
“你打算怎么办?”沈知寒问。
温悦解开围巾,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趁小猫虚弱之际用柔软的羊毛围巾将其从屁股托起。
也许是太冷了,太累了,太饿了,小猫并没有一点点害怕和惊恐。
覆着薄薄一层蓝膜的眼睛艰难地睁开看了眼温悦,而后调转了头,尾巴盖住肚子,蜷成蜗牛状睡着了。
沈知寒轻笑:“这小猫命好。”
温悦:“命哪好?孤苦伶仃地被丢在这个地方,差点被冻死,被饿死,这还叫命好呀?”
“遇到了你,怎么不算命好。”
温悦懒得理他,只埋头看向怀中小猫。
小猫已经打起了鼾,黑金开脸,自带眼线和卧蚕,黑金双色似打翻了的颜料盘铺满背部,自然又极富美感,肚皮粉红,白色的毛还没长全。
温悦看着看着竟移不开眼,这是她第一次养小动物。
“真好看。”溢美之词脱口而出。
温悦来不及看身旁之人,只迎着猎猎夜风朝街边停着的劳斯莱斯走去。
“我可以抱吗?”后面的人问。
温悦低头细细把围巾外层扯的高些,再高些,又伸手为猫咪挡住几个小风口。
“行呀。”温悦转过身,沈知寒将脚步放慢。
二人面对面,中间只隔着一只用围巾包住的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