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沈知寒最紧张的时候。
“你不用纠结,你知道的,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女人声音细弱,却不卑不亢。
“我知道你现在不需要孩子来帮你稳住‘江山’,所以我也不会以孩子来要挟你……你别有心理负担,也别害怕,”温悦垂眸,目光落在小腹处,“他现在还没意识,不知道疼痛的。”
病房内又安静了好久,好久好久,久到温悦以为沈知寒也要晕倒。
直到听到清晰的水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啪嗒,啪嗒……
温悦起身:“奇怪,外面下雨了吗?都漏进屋了。”
她高高举起输液瓶,趿起鞋子朝窗户走去,想要把窗户关上。
“外面也没下雨呀。”她望向窗外,外面只是风大了些,树摇得厉害了些,雨确是没落的。
可滴答声却依旧不绝于耳,她转身,看到沈知寒正面的那一刻呼吸一窒——
天公不作美,让那一双惯会骗人的冷眸失了掩护。
即使被人发现,沈知寒依旧没出声音。
明明眉宇已经用力拧起控制心绪,可眼泪偏偏故意欺负他似的掉个不停。
温悦趿着鞋子,竟有些不知所措,她一点点挪到沈知寒身旁,小心翼翼开口:“你、你别这样,有什么话你跟我说,都是可以商量……可以解决的。”
“你这样,好像我在欺负你……”
平素熨贴平整的衬衫西裤此时松松垮垮地皱着,一如沈知寒内心。
“我说了你会考虑吗?”
“会!”温悦想也不想就点头,现下还有什么比哄好他更着急的事。
温悦以为她答应之后沈知寒肯定会好一些,起码眼泪应该能止住。
可没想到他听到自己的回答后一下子憋不住,可这憋不住也不同于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的崩溃大哭。
他抬头,手背结结实实地捂住眼睛,月光照拂之下,只留下模糊的下半张脸。
嘴角高高咧起,露出规整洁白的牙齿和难得一见的牙龈,若是常人看了,定觉得沈知寒在笑,还是在大笑。
可是沈知寒从不大笑。
“你别和我撇清关系,我的爱不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