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废纸篓傻笑什么呢？”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瑾猛地回头，看到顾修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好衣服下来了。
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深色的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优雅矜贵的气质，松木和石墨的清冽香气若有似无地飘过来。这样的他，和垃圾桶里那堆粉色奶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你什么时候下楼的？”她有些慌乱地问，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腰抵在了大理石台面上。
顾修年手里还提着一个喝空的粉色奶盒，他来到她的面前，将盒子丢进垃圾桶。袖口的钻石袖扣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你手机铃声响起时。”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让苏瑾莫名心虚。她不由自主地想到昨晚自己醉酒后的种种失态，脸颊不自觉地发烫。
苏瑾盯着空荡荡的牛奶盒，一瞬有些恍惚。晨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瓷砖地面上留下一道道细长的光影。
她的指甲在塑料包装上无意识地抠着，塑料表面已经留下了几道浅浅的划痕。厨房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但她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为什么不接电话？”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苏瑾的手指微微一颤，塑料包装发出细微的响声。
她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中的牛奶盒丢进垃圾桶，语气平静：“陌生来电显示。”尽管极力保持镇定，但声音里还是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顾修年倚在门框上，目光在她微微发抖的手指上停留片刻，又缓缓上移至她略显僵硬的背影。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厨房本就不大，此时更显逼仄。苏瑾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外走，想要和他拉开距离。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某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感到呼吸困难。
“哦。”他轻笑一声，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苏瑾几乎是逃一般地跑到客厅，她的心跳得厉害，胸口起伏不定。客厅的阳光比厨房更足，但她却感觉不到半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