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这次也没办法,这大概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我手里捏着温热的栗子,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你别觉得我在咒人。”
陈婶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又压低声音继续道,“你可能不知道,孙长德这些年发达,可没少做缺德事。”
陈婶跟我讲了半天,说这些年他靠着克扣救济款、倒卖危房改造指标发了大财,谁能想到他不仅贪污,还插手了人口买卖的勾当?
“这些年他在省城还包了个小三,吴玉华一个人在家守活寡。现在遭报应,也是活该!”
陈婶义愤填膺地说,说着还狠狠地跺了跺脚。
寒风呼啸,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您跟我说这些,我还是先去找我奶奶去吧。”
陈婶伸手拉住我的衣角,欲言又止:“小雪啊,这外头风雪这么大,要不再等等?”
“不了,奶奶还在村长家里,我得去接她回来。”我轻轻挣开她的手,朝门外走去。
“唉”
身后传来陈婶幽幽的叹息,“只是可怜了那个娃娃,还没睁眼看看这世界就”
她的声音淹没在呼啸的风雪中。我抬头望向远处那栋气派的洋楼,心情沉重地迈开步子。
这栋房子是村长家去年才修建的,据说光是装修就花了五十万。
地暖、中央空调、智能家电,村里人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一应俱全。
可现在知道了这些钱的来路,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走近洋楼,就看见村长蜷缩在门槛上抽烟。
他原本就稀疏的头发被抓得更乱了,脸色蜡黄,眼底布满血丝。
看见我来,他有气无力地开口:“小雪来了,你奶奶在里屋。”
换了拖鞋往里走,隐约听见吴玉华的啜泣声。
推开卧室门,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道让我皱起眉头。
吴玉华靠在床头,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干裂,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床边的输液架上还挂着半瓶药水,针头随意地扔在床头柜上。
“哭什么哭!”
孙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