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嫁妆不会少,毕竟要顾忌陈家的脸面,但也不该这么多,这些的价值已经远远超出她这个人的价值。
“这……不合适吧,我妈不会同意的。”
陈淮尧的语气带着餍足的事后懒散,和轻慢:“她管不了我。”
乔岁晚欲言又止。
这么多年他待妈妈一直是这个态度,从不恶语相向,但也从未瞧得上,维持基本体面和礼仪罢了。
越是金字塔顶的世家权贵,族中子弟大多知礼明仪,可骨子里的高高在上是无可避免的。
“想劝我?”陈淮尧抚着她的唇角哑声问。
乔岁晚点点头,眼底认真:“自从我妈嫁进陈家,待陈叔叔、待你都细心体贴,对你的好甚至超过对她亲生的孩子,作为陈夫人也善于交际进退有度,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排斥她。”
“她只是追寻想要的幸福和爱情,失败的婚姻是我爸爸辜负了她,谁在年轻时没有为冲动买过单呢?”
不是没想劝过,可她自问没有身份,要劝也得是身上流淌着陈家血脉的陈梦娴。
陈淮尧目露阴鸷,后退,方才的亲昵温柔在刹那间荡然无存。
没了他的体温,乔岁晚觉得冷,分不清是身上冷还是心里冷。
她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可陈淮尧的态度还是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失败的婚姻也许不是她的错,”陈淮尧讥诮一笑,“但嫁入陈家,她不配。”
乔岁晚胸口堵塞,说不出的愤怒和酸楚。
僵持片刻,她蹙着眉伸手用力推开陈淮尧,往外走。
她的背影满是倔强和难过,陈淮尧长眸微眯。
乔岁晚快要走进卧室时停住,双手紧攥猛地回头,美眸像烧着两团火,激烈的情绪让她生动而艳丽,“我妈不配,我更不配。”
“可娶我妈进门的是陈叔叔,再三招惹我的是你,你们瞧不上我们却又索取,淮尧哥,你说这算不算犯贱?”
室内死寂,落针可闻,某种危险的情绪愈来愈浓。
这是乔岁晚第一次说这么难听的词。
她极少说的,也不敢在陈家说,更不敢用在世家少爷和千金身上。
上流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