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尧的语气是无波无澜的,像随口一问。
只这一句,重新勾起乔岁晚睡前的难过。
他明明知道梁衍是个什么人。
乔岁晚觉得胸口闷痛,伸手拽了下领口,言不由衷:“还行吧。”
“还行,”陈淮尧重复了遍,倏地低笑一声,平静的语气中夹杂着淡淡冷意,“确实,以梁家的人脉底蕴,你理应觉得还行。”
“梦娴从小任性,你的确比她更合适。”
乔岁晚握紧了手机。
她知道梁家在帝都的地位,也知道就算梁衍声名狼藉,想要当梁太太的女人也如过江之鲫。
若她不是云婉之的女儿,根本不会有嫁入豪门的机会。
一阵细微声音突然打断了乔岁晚晦涩复杂的心情。
是叶沁翻了个身,背对她。
乔岁晚无声的呼出口气,把声音压的更低:“嗯。”
“很晚了,我要睡了。”
耳边传来嘟嘟声,是陈淮尧挂了电话。
乔岁晚看着手机屏幕出了好一会的神。
后半夜才睡着。
早上她是被叶沁叫醒的,太阳穴像针扎一样微微刺痛。
吃了早饭才有所缓解。
因为排班都是白班,她们结伴去医院,又开始重复的忙碌。
直到下午乔岁晚才终于能休息会,一口气喝了保温瓶里大半的水后双眼涣散的盯着桌面。
果然没有一行是好干的。
桌面突然“砰”的一声响,乔岁晚吓了一跳,猛然回神,同时看向声源处。
韩诗把治疗盘往桌上用力一放后,没看她,出口的话却阴阳怪气:“有些人真是清闲,没看见大家都忙的团团转吗,也不过来帮帮忙。”
见是她,乔岁晚脸色转冷,收回视线。
学校的宿舍是四人制,除了她和叶沁,还有林妙如和韩诗。
大一刚开学时有段时间韩诗与她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后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韩诗处处阴阳、针对她。
乔岁晚当没听见,非但没有帮忙的意思,还把双手叠放在桌边,额头枕在手腕处,趴下了。
韩诗脸色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