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也是天刚擦黑,天上又飘起了飞雪。赶着骑兵团开饭的时候,姚骞带着二十来个士兵顶着一身黑灰摔进了灶房里,抢过刚做好的饭菜一通塞。宇文湛听了消息跑到灶房,看着回来的人数不足十分之一,他再次对高苓的决策产生了质疑,红红的眼睛盯着姚骞脸上被雪水化开的黑泥流入碗里,可姚骞丝毫没有停顿就那么吃了,再回想初见小少爷的场景,心里对姚骞佩服又同情,被表哥当枪使还这么高兴,唉,他以后尽量帮着点吧。
敏锐的姚骞自然感觉到了宇文湛在旁欲言又止一脸愧疚的神情,但他没空陪这汉子你唱我和,他们这两天真心累坏了,趁着人多,把整个矿山周边布置了几道防线,各种陷阱结合用,埋炸药拉引线,图的就是坏蛋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堆倒一堆。还挖了点煤分给众人以便取暖过冬,走之前安排他们分批换岗,也好将煤偷偷送回家,顺便和家人团聚。贴心实用的待遇暖和了一帮汉子数九寒天的心,直言从没谁把他们当人对待,包括干漕运的那帮汉子,都有了归属感和军旅梦,整个队伍的作风都焕然一新。为此,他虽然累的脚不沾地,可心里收获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和使命感。
饭后,宇文湛拉着姚骞往团长指挥的地方走,路上几次想说什么都没张开嘴,快到大门口了,忍不住拦下姚骞问了一句:“那个,沈文呢?”
一直低着头走路的姚骞这才抬头看了眼宇文湛,只一眼,眼底便红了,眼眶里蓄积了泪水,仰头眨巴几下眼皮,才哽咽出一句:“重伤昏迷了,在——在山里躺着。”
耿直的宇文湛这下慌了,像毛头小子头一回见姑娘哭似的,急的手足无措团团乱转,又是哎呀,又是叹气,手一下高一下低,不知该替姚骞擦泪还是该找帕子,可他没用过那些,被逼无奈,挽起外衣袖口,露出里面洁白的衬衫袖子要去给姚骞擦脸,被姚骞一把推开。
“你干什么?”姚骞凶巴巴地说,开什么玩笑,这是他能做的?男男授受不亲,除非他家云哥。
这副样子倒是惊醒了宇文湛,不过,见状他更同情姚骞了,因为他看出来了,姚骞这是故作坚强!于是,他最后来了一句:“我会帮你的!”说完先一步往院里走去,灯光下那个背影竟然有点视死如归的感觉。
姚骞收起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