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保山显然没习惯这样的礼节,生涩地学着拱手回礼,脱口拒绝道:“不用不用,已经很好了。我是说,东西不用了。”
姚骞放过早已不耐烦的小棕,接过包袱对小杨点点头,然后用包袱堵住尉保山去路,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说,“我可以不骑马送你,只要你拿着它。”
小杨急忙帮腔,“您快别推辞了,不然我们公子是不会同意的。”
一句“我们公子”,姚骞默默红了耳朵,尉保山却警铃大作,但眼下明显不是过问这句话中深意的时候。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姚骞大声嚷嚷,“赶紧的,这是给我大大的,不许偷偷给别的我认识的姑娘小姐啊!”
“又瞎说,我哪认识别的姑娘小姐啊!”尉保山对姚骞的诬陷翻个白眼,接下包袱对小杨说:“甚也不说了,替我谢谢你们东家。”
“这是我们该做的。”小杨一副主人家的做派。
不想再看自己的傻兄弟,尉保山转身就走,“我赶紧走呀,你们回吧。”
姚骞急忙追在后面,“走走走,走快点!小心把你埋在雪里。”
“小看我!我跑起来比你快!”尉保山跟走在身侧的姚骞打趣。
“快快快!你干甚都快!”二人用肩膀撞着闹着一起出了院门。
小杨转过身向窗边看去,云彦迈出门槛,望着院门。
姚骞做了几十个俯卧撑,又练了一阵拳法,感受到喉间的干涩,收起拳势,擦着汗进了屋。走到桌边看到杯子里有茶水,端起举到嘴边,身后站在桌前写字的云彦头也不抬地提示,“不要喝凉茶!”
姚骞一愣,扭头嘿笑一声,放下杯子,摸了摸茶壶正热,拿起杯子想把凉茶倒掉,看了看门,懒得动弹,转圈寻桶。
云彦像多长了眼睛耳朵似的,又精准提醒,“我的杯子是空的,你为何不用?”说完才抬头看着呆愣愣的青年。
“没想到嘛,”姚骞咧嘴笑着说,转身快速将空茶杯倒满,仰头喝了个干净,看了眼自己的茶杯,犹豫了一下,扭过头不管了。走到桌边,双肘支在桌侧,看着云彦可以拿去卖的行楷小字问,“在写甚呢?”
“《过秦论》,你的新课业。”云彦默写着文章,丝毫不耽误和姚骞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