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还要再抬桶的那位和尚交代一声,带着二人进了东边的一间侧殿,开始介绍庙里和尚及病患的情况。
经过分析和商议,他们决定先对今日白天刚住进来卧床不起的一些病患开始诊治,原先住进来的已经有怀初法师诊治过,他们的病情大都得以控制,其余的在用药,暂时先让外面的人等候一下。
于是,接待他们的尘明和尚便腾出一间柴房给二人用,尘明也是如今唯一能负责大小事务的人选,其他几位法师病的病,小的小,都已经分身乏术。他先是和姚骞搬来桌椅,又亲自把热水给二人盛好,然后请抬粥的尘净和尚和男居士去安抚外面的人。接着,按云彦要求去准备石灰清扫房间、干净的布帕为病患遮挡口鼻等事宜。
屋里就剩二人时,姚骞喝了口热茶,和云彦商量起捐献粮食和药材的事,毕竟这里的人要想痊愈,只靠诊断是好不了的。且天气寒冷,没有足够的饮食和衣物,光靠喝药也治不好他们。
云彦说,药材镇里有,只不过不多,粮食和衣物、被褥等可以先把家里的拿来,再送信让他们从县里快马送来,赶明日天黑应当能到。
姚骞便提议,他先跟着和尚们安抚一下众人,再去镇里安顿好尉家二老,顺便把家里的东西都拿过来。最后,才吞吞吐吐地跟云彦低声说:“哥,你的医术,没问题吧?”
云彦不知他是担忧众人,还是担忧自己多一点,总之自己心里有点不快,就没直接回答,“前两天不是刚给你兄弟看过?你觉得有问题吗?”
姚骞眼睛一下睁的又大又圆,表情既慌张又委屈,灵活的舌头像打了结,绕不出牙齿的阻塞,攥住云彦衣襟的手不自觉拧起了麻花。口水都快咽干了才期期艾艾地说:“你不是都给我号脉了吗?小杨还说,你还给小岚开药了,我现在都夸下海口了,哥呀,你倒给我句实话啊,你到底懂多少啊?”
云彦见他眉眼、口鼻、双颊都向中间挤压,难得露出了少见的哭笑不得,勾出了记忆里他小时候的样子,心里不仅窃喜还颇为怀念错过了这一世那可可爱爱又小滑头的姚骞。
拾得那久远而炫目的朝花时光,云彦心里涌起一股知足和静谧,他揉了揉姚骞的头发,又屈指刮了刮他有点泛油光的鼻头,勾起唇角,先是一脸骄傲自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