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凌然这才缓缓闭眼,目光看向谢子勋。
“谢兄倒是大度,舍得分享。”
谢子勋忙谦卑道:“世子爷客气,不过是在下凑巧要去那儿罢了。”
梅凌然笑笑,不再言语。
车内气氛就这般沉默了下来。
有梅凌然在,谢子勋自然不敢再随意与江沅滟闲聊了。
他心中甚至猜测,这位世子爷到底是何意?
为何他的马车偏偏撞了自己的马车?
为何他识得沅滟?
为何他恰巧要去散心,而自己所去的地方又适合他去?
这么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好像就变得不那么巧合了。
谢子勋目光疑惑不定地飘向江沅滟,此时江沅滟正安静地坐着,欣赏着车外风景。
谢子勋收回视线,心中隐隐松了口气。
这位梅世子如此风光霁月般人物,好在沅滟表妹没被他给吸引住。
到了江家庄子后,江沅滟目光从梅凌然脸上蜻蜓点水般扫过,随即下了马车。
她一下车,谢子勋和梅凌然两人分别下了车。
谢子勋为尽地主之谊,对梅凌然介绍道:“世子爷,我们谢江两家在此处分别都有庄子和水田,今日过来,便是我与表妹一起收佃。”
“收佃耗时有些长,恐怕世子爷觉得无聊,不如在下先安排住处给世子爷休息,待在下忙完之后,再来陪同世子爷?”
梅凌然抬手道:“不必如此麻烦,正好我未见过收佃,今日跟着你们,倒也可以长长见识。”
他气度从容,说出这话时,自带一股上位者的魄力。
谢子勋只得抱拳道:“既然如此,那世子爷请吧。”
梅凌然便大大方方跟在两人身后。
倒也是奇了,有他在,往常收佃时,总会有些偷奸耍滑的佃户找各种理由推脱。
那些佃户就连江沅滟都印象深刻,每到收佃时寻各种借口。
不是家中老母亲生病,就是孩子太小费粮,总之不肯规规矩矩将佃钱全都上缴。
今日这些佃户居然全都老老实实一分不少地将钱交了上来。
就连流芳和依兰都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