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在夜色里悠悠回荡,萧景珩忽然将印章按进蜡油。融化的封蜡缓缓淌落,露出里头的夹层,半片羊皮从中掉落——上头的字迹,竟是母亲笔迹的《璇玑局》残谱!沈砚眼前猛地闪过父亲书房那局未下完的棋,黑子的排布,竟与这几具尸体的摆放惊人相似,寒意瞬间从脚底蹿上脊背。
“看来令堂没教过你……”萧景珩的折扇陡然一转,抵住她后心,声音冰冷,“观棋不语真君子。”
沈砚反应极快,顺势后仰,发簪一挑,挑开了他腰间玉带。藏在暗格的密令“啪”地飘落在地,上头朱批“肃州案涉东宫,杀”七个字,墨迹未干,犹带血腥气。沈砚见状,嗤笑一声:“王爷这出贼喊捉贼的戏,唱得可真是妙极了。”
寅时·诏狱水牢
沈砚被铁链高高吊起,腕间旧伤再度崩裂,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滑落,滴在冰冷的石板上。萧景珩坐在刑具架前,不紧不慢地把玩着她的软剑,剑身寒光闪烁,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最后一个问题——顾家灭门当夜,你在何处?”
“民妇当时尚未出世。”沈砚故意咬重“民妇”二字,眼中满是挑衅,“倒是王爷心口的七星刺青,与顾氏族徽颇为相似。”说着,她突然晃动锁链,水波猛地荡开他袍角,露出踝骨处那道奴隶烙印。
萧景珩脸色骤变,倏地起身,捏住她下巴的手青筋暴起:“你果然见过本王的身体。”刑室里烛火忽明忽暗,他忽然低笑一声,“那夜山崖,你是故意扯开我衣襟的?”
“王爷误会了。”沈砚舔去唇边血渍,神色坦然,“在下不过是想确认……”话还没说完,她猛地抬膝顶向他腰腹,“确认您是否真如传闻所言,是个天阉之人!”
恰在此时,水牢石门轰然洞开。刑部尚书王崇明举着火把,满脸冷笑:“摄政王殿下,圣上口谕,科举案涉事人等,即刻处斩!”
卯时·朱雀街
断头台的铡刀在朝阳下闪烁着寒光,沈砚坐在囚车里,满心绝望。就在这时,她看见街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卖炊饼的老汉掀开蒸笼,里头寒光一闪,竟是那夜她抛给萧景珩的玄铁剑!
“午时三刻——”
刽子手高高扬起大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景珩的折扇如闪电般破空而来。沈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