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稀稀落落响起笑声,随即又是几声叹息。
何永贵伸脚踢踢地上堆着的材料:“把这些材料散发出去。让咱吉钢的人都看看,那些人是怎么把国家的厂子变成他们自己的,把咱们这些人变成盲流子的。”
“咱们是退休了,可咱们的儿子姑娘,媳妇女婿可还在吉钢。不为别人,就是为了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厂子被抢走!”
“愿意一起干的,我何永贵说声谢谢。不愿意的,只要别到处乱说,我也说声谢谢!”
“干!谁不干,以后就别在吉钢待着!”
“就是!老何,大家早就憋着一口气!就是没人挑头,大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大家都听你的!”
性子急的已经忍不住大声表态。
有老成持重的人问道:“老何,给你东西的人可靠吗?别闹到最后,咱们被人当枪使!”
“嗯!就是可靠,那也要问问,这人有没有能力帮咱们。别像前几天上访的人一样,领导都没见到,就被抓到派出所去了!”
这样的疑虑,同样有人附和。
何永贵又点上一支烟:“大家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我也不藏着掖着。”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我们都知道,夜里咱家属区都有武警巡逻,其他地方就更别说了。到处是警察和保安队。”
“人家能把这些东西送到我这儿,就说明不是普通人。而且人家救过我儿子的命,我觉着没必要骗咱们。”
“还有就是,这位领导已经在来北通的路上。有疑问的话,我问问人家,能不能和大家见个面。”
“或者等我家何阳回来,让他去问。”
何永贵的一个同事问道:“老何,你家小子要回来?到处都是警察,他不是还被通缉呢吗?不安全吧?”
何永贵摇头:“他现在帮这位领导做事,具体我也没问。反正事情就这么个事,我知道的也都说了。干还是不干,大家给个痛快话!”
何永贵口中的领导周严,此刻已经到了辽东和吉北的交界。
省道边一处查报站。
王骏带着两名武警军官跳上周严的救护车。
“我真想揍你两下!”
王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