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

    号房里的三十几个人像是遭到鳄鱼袭击的鸭群,噼里扑隆的一阵忙乱,各自找位置站好。

    兴南县看守所条件很差,都是平房。

    每个号房按规定关十二人,如今“生意太好”,都是超员。

    杜疯子呆的这个号房,就足足关了将近四十人。

    号房里两块铺板。杜疯子作为号长,带着四个人占据其中一块。

    另一块铺板上则挤着十几个人。其余的,睡在地上一部分。

    混的最差的,只能睡在铺板下面。

    当然,不睡觉的时候,那些人也是要钻进铺板下的。

    人实在太多,如果这几十人都在外面,那逼仄拥挤的号子里,估计连转身都有困难。

    厚重的铁门被打开,外面带着凉意的晚风吹进来,给闷热的号子里带来一丝清凉。

    杜疯子都不禁朝外伸了下头,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杜疯子,出来!”开门的是看守所的所长盛长贵。

    “盛所,是不是放我回家?”杜疯子涎着脸赔笑。

    “少几把废话!出来!还放你回家,你怎么不说送你去帝都开会呢!”

    盛长贵不耐听的说着,朝后退了一步。号子里的味道实在太难闻。

    “报告!”

    杜疯子看盛长贵脸色不好,很识趣的不再废话。规规矩矩的喊着:“报告”走出号房。脸对着墙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