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无神地敲着键盘,头顶的灯忽然闪了一下,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很快的一瞬间,却让她汗毛直立。
她从小就能感觉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小时候疑神疑鬼这也怕那也怕,她爸妈总说就没见过这么胆小的小孩。
直到她阴差阳错学了医,她以为她见到大体老师肯定会吓得没边,谁知道第一堂解剖课上下来,其他同学都失去了食欲,她屁事没有,跑到食堂结结实实吃完了一整碗牛肉粉丝。
后来实习开始跟着上手术,她也是出乎意料的冷静,该吃吃该喝喝,手稳得不像个实习生,若不是她学历不够,实习医院的老师都很想让她留下来。
上大学后,她好像磁场变强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遇得少了,有时候遇到了,她也没那么怕了。
她和林墨还在一起的时候,他单位门卫室有个圆眼镜的小老头,名字很有时代特色,叫建军,他会点五行八卦,那时候陈燕宁被夜班折磨得头发到处掉,天天想着转行,建军说:“你就得干这一行,你这是积德呢,在医院干久了,身上有了正气也有了煞气,一般的小鬼都不敢上来找你。”
陈燕宁觉得挺有道理,她悲伤地对林墨说:“那我这一辈子,岂不是都不能睡个整觉了?”
他那时候信誓旦旦地说:“没关系,我命硬,你在我身边,那些小鬼也不敢来找你。”
后来他们离婚了,她回了g市,找了这家卫生院上班,离市区半个小时车程,虽然医生少事情多,但晚上可比她原来在首都轻松多了。
她眨了眨眼,头顶的白炽灯已经恢复正常,背后那股凉意也很快散去,已经六点多,办公室里最后一个同事也关上了病历夹,她把病历一个个放进病历架,对她说:“我走了,燕宁姐。”
“再见。”陈燕宁对她挥挥手。
今晚该她值班。
她又写了一会儿病历,走出办公室去病房里走了一圈儿,卫生院里晚上留下的病人很少,病人大多数都住得不远,他们要回去照顾鸡鸭照顾猪狗还要照顾孩子,那些病情轻的,输完液签了请假条回家住,在卫生院里是默许的。
病房里只有三个病情比较严重的慢阻肺老人,这个点儿都吸着氧半坐在床上吃饭,其中一个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