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踏过门槛走了进去。
院子不大,屋檐下亮着两盏小灯,将将照清院中的花草,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她走到门前,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进来吧。”
她推门走进去,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坐在棋盘前,他看上去很年轻,仍然很英俊,可他两鬓都是白发。
他看上去还算和蔼,招手让她过去,“听说你和邵阳侯下了一盘棋,就让他甘愿追随,来吧,也让我见识一下你有什么本事。”
褚燕宁跪坐到他对面,直接执起黑棋,先占据了中心。
晏崇甫看了她一眼,拿起了一颗白棋。
两个人沉默地对弈。
不过半柱香,褚燕宁就说:“我输了。”
晏崇甫手指摩挲着一颗棋子,“还没下完。”
褚燕宁已经把手放到了桌下,她说:“我已经输了。”
再下,也不过是一步步看着自己走向死局。
晏崇甫将那颗棋子抛回盘中,“你确实很聪明。”
他又说:“不过你并无根基,空有一个褚国公主的名头,再聪明,也无法与我抗衡。”
褚燕宁问:“晏家主想要说什么,可以直说。”
“我并不聪明,恐怕无法领会晏家主的言外之意。”
晏崇甫笑了,“别对我敌意这么大,你是我儿子认定的女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晏家从不插手皇权之事,因为我们并不需要这些,我没兴趣同你抢些什么。一个贤明的君主于我有益,天下要是太平,所有人都好过。”
“不过你要做皇帝,终有一日会忌惮我们晏家。”他问:“你要如何让我安心?”
他没必要骗她,此时他若要这天下,比任何人都容易。
褚燕宁笑了,“这有什么难,若家主想要一个心安,我在此向你起誓,我一生只有隰荷一个男人,我的孩子,只会是隰荷的孩子。”
晏崇甫:“可那样,晏家岂不更加势大?”
“晏家主怎么会这样想?”
褚燕宁说:“那固然是晏家的血脉,却也同样是我的血脉,我与隰荷夫妻一体,本就分不开。”
晏崇甫替她倒了一杯茶,“你倒是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