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戴上一只簪子,“今天就长大了,燕宁。”
她回到这里,又是燕宁了。
他不在,她犯不了他的讳。
她摸摸头上的簪子,大家都知道春妈妈没说出来的那句话。
长大了,就要挂牌子了。
她回到她的屋子里,把银子放进小箱子里,那里头原先只有两只小得可怜的金耳环,并一点零碎银子,原本还有一条金铃铛脚链,不过现在被他拿去了。
五十两放进去,小箱子立马变得满满当当,她想着,哪天要去趟钱庄,换成银票。
他怎么不直接给她银票呢?省得她跑这一趟。
她把一直握在手心里那张纸展开,她叠得很小,纸上密密麻麻都是小格子折痕。
这明明是一张他不要的垃圾,她握在手心里,还像做贼一样心虚,生怕被人发现,她一路都握得很紧,手心出了汗,薄薄的宣纸有些地方都湿了。
她看了一会儿,一个字都不认识,她在宴上听那些人说,他是当世闻名的才子,怎么字写得这样乱?
她又把它叠起来,从银锭的缝隙沿着箱子边缘往下塞,直到一点儿都看不到了,她才把箱子合上,上锁。
她开始收拾东西,她马上就会有一间单独的屋子,不必再和银铃挤一张床,她刚把衣服收好,银铃就端着一碗红糖鸡蛋进来,“我守着海棠姐给你做的,快吃了吧,你现在吃这个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