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
她在心里想了想,五两就够一家老小用一年的了。舞坊里的姐姐们,除了窈娘初夜得了十两,其他的平日里出去过夜,好点儿的也不过另赏二三两给她们。
她突然好受了一点儿。
没事儿,没事儿,来这一趟挺赚的。
她到了开苞的年纪,不是他也会是别人,他长得好看,晚上又愿意哄着她,她不算痛,这算是她今后迎来送往的生涯一个好的开端。
她慢慢挪步到书桌旁,那里还摆着一幅字,他昨晚站在这里写的,那几个字龙飞凤舞,她认得的字本就不多,更是看不明白他写的是什么。
一支毛笔被随手丢在上头,墨点子洒了大半张纸,婉婉把那支笔尖的墨都干掉的笔挂在笔架上,她把那张纸拿起来,折得小小的,捏在手中。
已经脏掉了,他不会要了。
晏怀明天还没亮就被暗卫叫出门,刚踏进李府,李之凯就来请,他们一行人出去打了一上午马球,下午在花船上听曲喝酒,李之凯遣了一个清丽脱俗的姑娘坐在晏怀明身边,“晏公子,环肥燕瘦,各有风姿,昨日尝了牡丹,今日这朵寒梅,还请你笑纳。”
晏怀明低头转着酒杯,笑起来,“李大人有心了。”
那姑娘挨他挨得很近,却端端正正坐着,她们这种高端的花楼,每一个姑娘的形象路线都是量身定制,她本就是脱俗的长相打扮,若同婉婉那般没骨头似地依偎着他,颜色都要减五分。
晏怀明没由来地想起昨晚那个女人。
她身段很软,她跳舞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把她抱在怀中,像抱了一团轻云。
他身边的姑娘对他露出一个端庄的微笑,“久闻公子美名,今日得见,暄妍喜不自胜。”
她侃侃而谈:“昔日公子在风雨楼留下的一幅寒梅图,得上京满城传颂,此画几经辗转,现在淮州名仕徐茂林手中,奴家曾有幸得见,自此暗自仰慕公子风骨。奴家的名字,就取自林逋的《山园小梅》,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晏怀明笑了笑,“倒是个好名字。”
那个女人叫什么?
燕宁。
燕子的燕,安宁的宁。
问她话,干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