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的眼睛,“他们说得都没错,我是个坏女人,谢嘉树。”
她等着他松开她的手。
周围很暗,只有月光,他们挨得很近,仿佛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白燕宁深呼了一口气,她冷静下来,听清楚那其实是自己的呼吸心跳。
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爱过。
可她得到后的第一反应,是推开。
她除了一张美丽的皮囊,其余的都坏透了。
一周前白文峰没钱还赌债,被人打断了腿,他一个人躺在破屋里哭天抢地地给她打电话,说他腿疼,整夜整夜睡不着,又说天天下雨,屋顶漏水,他躺在床上没有一处是干的,他听上去可怜极了,他说:“女儿,你回来看看我吧,我都快死了。”
她挂了他的电话,走进了那家从前她路过无数次的散发着甜腻的香气的甜品店,用那天做家教的八十块钱,买了橱窗里最漂亮的那一款,一个还没有巴掌大的蛋糕。
她坐在店里用小勺子一点一点地吃完,这个漂亮的、昂贵的蛋糕里面有满满的蓝莓酱夹心,吃起来,是酸的。
就像她的人生一样。
她好不容易买的蛋糕,也不是甜的。
谢嘉树太好了,好到就像一个幻觉,她抓不住就会难受,可抓住了,又怕注定是一场幻梦。
她静静地等待着这场梦碎掉。
却被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谢嘉树出口就是哽咽,“为什么这样说自己?”
他抱着她,她这样瘦,他收紧了手臂都觉得还是无法紧紧地抱住她,“你吃了多少苦,才会这样说自己?”
“我喜欢你,”他已经难过到快要口齿不清,“我喜欢你,你明白吗?”
不管你是谁,你是怎样的人,我都喜欢你,只喜欢你。
白燕宁,你明不明白?
她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树木沙沙地响,她想起开学那天,他在围棋社的海报前递给她一瓶水,那天的风是热的,更早的时候,他每晚来到便利店,那个时间通常只有他们两个人,四五月的夜风充满凉意,他买完单后自行车从门口一掠而过,和那阵风一样。
她慢慢抬起手,放在他的腰上,她感受到她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