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晚高峰,路上堵车堵到厉害。

    待鹿黎顶着暴雨回去,发现车位被占了,心情登时差到极点。

    按着胀痛的太阳穴,平复了下情绪,拨通了挪车电话。

    鹿黎正和工作人员交涉,偏头,注意马路对面冲出个人。

    滂沱大雨隔绝视线,鹿黎看不清对方长相,只隐约听到女人声嘶力竭哭声:“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女人身形踉踉跄跄,不断朝往来车辆下跪,可路上车来车往,没有一个人人为她停留。

    “喂。女士您在听吗?能不能报一下车牌号?”

    鹿黎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可看着求助无门的母亲,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抱歉。我还有事。”

    鹿黎挂断电话,驱车到女人跟前。

    意识到有人愿意帮自己,徐红抹了把眼泪,朝着车头猛磕两个响头。

    着急忙慌地抱着孩子上车。

    “师傅不好意思,把您车弄湿……”

    徐红一面给杜小草擦脸上的雨水,一面朝驾驶座方向道歉。

    只是在看清开车的人是鹿黎时,蜡黄的脸陡然变得灰白,浑浊的眼直直盯着鹿黎看,嘴唇嗫嚅,两行清泪就那么从眼眶滑落。

    看清上车的是徐红母女,鹿黎面上微微诧异。

    “鹿,鹿小姐……”怕鹿黎把自己撇下,徐红嘴唇发抖。

    “小孩什么情况?”鹿黎打断徐红,扔了条毛毯给她。

    意识到鹿黎不会赶她娘俩下车,徐红灰白的脸恢复了些生机,只是讲到她婆婆害女儿被开水烫晕厥时,阴凄的眼恨恨的,像是藏了毒药一般。

    杜小草蜷缩在徐红怀里,一只手抓着她衣领,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来。

    外面雨势很大,鹿黎听不清,却能透过徐红心疼的面色,猜着是在喊“疼”一类的话。

    路上徐红疯狂给杜豪打电话,那边始终无人接听,好不容易等他回电,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臭娘们,叫魂呢?不知道老子在外面打牌?不就是小草被开水烫一下,我妈都说了没大碍,你偏要往医院里送?你是钱多了烧得慌,非要去医院瞎折腾?老子今天把话撂这儿了,你要是敢乱花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