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也愕然看她。

    所谓田庄,其实就是被划归到某位贵族名下的村落。

    村中田地归其所有,不过村人却非奴仆,也能自由选择离开或留下。

    每年能从这个田庄得到的,无非就是村户上交的田租钱粮。

    如今世道艰难,亩产不丰,一个村落每年又能得多少钱粮,远比不得十万两。

    安远伯觉得她就是在故意羞辱伯府,看着她的眸光都带上浓浓杀意。

    福安郡主挑眉,“你确定?春玉露的价值你应该清楚。”

    云知意只浅浅一笑。

    福安郡主垂眸,“好,那便请云姑娘移步,我们可再细谈。”

    云知意颔首,迈步往外走。

    栏外的人注视着她,自动让开一条路。

    安远侯气得胸口涨痛,面容扭曲,朝她喊道。

    “温柔,你的命是我给的,你欠伯府的,永远还不完,除非把命还回来。”

    说到这句,他眼神幽暗,眸底闪烁阴冷光芒,神色尽显凶厉。

    岑氏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觉按住胸口。

    只觉胸腔闷痛,似有一块肉被挖走一般。

    她用力闭了闭眼,垂头轻抚女儿,不再去看。

    婉儿才是我的女儿,这样也好,往后便能给予婉儿全部的爱。

    这般说着,眼泪却滴滴往下落。

    “倒是个果敢聪慧的孩子,安远伯糊涂。”

    此时,正端坐于公堂侧方屋内,听完审案全程的华服老者,轻轻摇头,满眼失望。

    他一脸分享欲,正要转头跟孙子讨论。

    却只听到对方清冷音色,“祖父,天色不早,雨也停歇,我们还是早些回府。”

    老人一噎,无奈瞪他一眼。

    “回什么回,不是让你陪朕……我出来吃饭,饭都没吃就想回!”

    被训的矜贵青年一脸无奈,凤眸微垂,“那不知您欲往何处用膳?”

    老人被他这死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只是再看他瘦削的身形和苍白微凹的脸颊,心下又止不住涌起阵阵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