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满地黄沙,灯笼照着,细细泛光。
秦知简还赞颂:“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关关用小袖子挡住嘴。
沙子飞得到处都是。
绣儿手脚麻利地擦干净椅子,让众人有个坐的地方。
秦维文把那堆宝贝一件件摆开,跟街边买杂货的小摊一样。
关关探头看了看,形状古怪的一堆破铜烂铁,没有一个冒金光的。
她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抱紧大金锁。
“这都是古物啊。”秦知简果然很喜欢,一件件拿起来摩挲,越看眼睛越亮。
秦维文咧开嘴,“我就知道爹肯定喜欢,所以拼着性命带了出来。”
“拼着性命?”秦知简立刻变了脸,手里的宝贝也不香了。
“不,不是。我是说,这些东西很沉,不好带……”靠随机应变数次死里逃生的少年,被家人瞪着,连个像样的谎话都编不出来了。
额头冒出一层汗。
程伯安拍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秦维文咧了咧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不小心被戎奴人抓住了,但是我很快就逃了出来,然后又一不小心,掉进了流沙坑……”
流沙吃人不吐骨头。
这是商队里的老伙夫告诉他的。
但是他运气好,被流沙送进了一个岩洞,里面有一口空棺材,这些东西就是那棺材里的。
他挑了些个头小好携带的,顺着一条狭窄的岩缝爬了出来。
程素心听得浑身直发颤。
她把半睡着的关关给秦兮柔,又拉过儿子,不知第几次的仔细查看。
“娘,我没事。那个岩缝很光滑,就是窄了点,我把东西拿衣服包了,拴在脚踝上……”
娘的手指在颤。
秦维文的鼻子发酸。
他尽量把经过说得好玩,凸显自己的聪明机智,淡化九死一生的凶险。
秦知简无意识地拿起一个东西,反复摩挲,反复重复一句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秦兮柔哭了出来,眼泪滴在关关脸上。
关关懵懂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