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早就备下了热茶,棋心与他隔桌对坐,裴朝卿则是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将自己隐藏在了阴影之中。
“有一件事,棋心想先问一下沈少爷。”棋心面容沉静,目光却锐利无比:“济河堤工程,沈家可有涉猎?”
沈霆轩脸色也一秒正经起来:“年前官府号召捐银的时候,沈家与当地的五家大户乡绅都有捐资,共计捐银三万两。”
“没了?”棋心等了一会儿,但沈霆轩只是无奈的笑了:“沈家虽然如今也算得上是地方豪奢,但说到底,只是一户商人,不论是设计选址,还是组织筹备,沈家能插手什么啊?如果非要说的话,只是帮了点小忙。”
沈霆轩压低了声音:“河道总督靳大人曾找我帮忙推荐一些懂水利技术的工匠和技师,我也只不过是帮着穿针引线了几次而已,至于其他的……小卷儿也是知道的,我狐朋狗友认识了一大堆,不少人跟前都说得上话,不过是帮着调解了几次纠纷。”
棋心沉吟了片刻,又问起了旁的事:“那沈少爷可知道修筑堤坝所需的材料,都是哪些人提供的?”
好半晌,沈霆轩才有些泄气一般的垂了头,开玩笑一般的跟棋心讨饶起来:“小卷儿能别难为我吗?你单独叫我进来问的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要命啊。”
一旁的裴朝卿忽然开了口:“咱家想知道另外一件事,沈家背后的人是谁?”
沈霆轩终于变了脸色:“裴大人此话是什么意思?”
裴朝卿只是冷笑:“如果背后没人,沈家也坐不稳这个当地首富的位置吧?”
抬手将自己诏狱统领的身份令牌丢到了桌子上,古铜色的令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滑到了沈霆轩的跟前,滴溜溜打着转。
裴朝卿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笑意:“还是说,要换一个地方,沈少爷才肯说实话呢?”
棋心的反应远比沈霆轩要早,她低声喝道:“裴大人!”
那枚牌子上写着大大的古体诏狱二字,饶是沈霆轩这些年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屏住了气息,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棋心微微叹息了一声:“方才听姐夫的话,姐夫对济河堤工程还是了解不少的,只是姐夫信不过棋心,如今裴大人一时冲动,棋心代他给姐夫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