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愉悦的表情,才收起了镜子。
对于皇帝景弘来说,拔去梁王在宫中铺设的情报网,才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他要从太皇太后的手上分得权利,首先要有人。而且得是如同裴朝卿一般,绝对忠诚于他本人的人。
先前帝后大婚开恩科选出来的人才里,已经磨练了近两年,也没有格外出挑的,真正出色的世家人才,又跟随各人的父亲,宗族,已经有了立场。
不,等一下,真正出色的人才倒是还有一个未入仕的,左相幼子,才名满京的谢丹臣,只是此人荒诞不经,整日整夜流连青楼妓馆。
太皇太后几次想让此人与公主结亲,也未能成行。
景弘有些绝望的盘点了一下朝局,不免有些丧气。
老一辈的宗亲里最重的就是梁王,但是梁王本人太过鸡贼,甚至包藏祸心,绝非同路之人,新一代的宗亲里以自己的弟弟景黎为重,目前还在历练。
镇国公府倒是通过棋心表态了中立,只是棋心也不过是他们投石问路的棋子,与镇国公府的联系,重点还是在穆宝隽的身上。
而除此之外,朝中是真的没多少他能信任重用之人。
景弘再度看向自己眼前放置着的户部流水,甚至产生了怀疑之感,兴修水利,建设义仓,真的支出去了这么多的银子吗?
内宫之中尚有层层盘剥的事迹,他不信朝中清白如此。
只是……景弘甚至连最基本的物价也不清楚。
棋心在偏殿缓缓的修整过来,晚上的时候,裴朝卿终于处理完外面的事情回来了。
棋心再一次见到了皇帝景弘。
从前在自己小姐穆宝隽身边看到的那个景弘和眼前的景弘似乎存在着很大的不一样。
永福宫里的景弘,随和开朗,时而流露出一些少年人的顽皮,或是局促,永福宫里的小宫女们偶尔被他撞见了叽叽喳喳,他也不会不高兴。
但是宣德殿里的景弘,整个人都变得严肃了许多,脸上轻易不会给出什么表情,即使只是对着裴朝卿。
棋心和裴朝卿都被赐了坐。
裴朝卿并没有隐瞒任何棋心的功绩,对于自己险些被误导的事情也是如实禀报,这叫景弘对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