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裴朝卿似乎很执着于给她洗手。
洗手的水换了三遭,还有脸,仿佛棋心的脸上还沾着死人的口水,散发着只有他能闻到的恶臭味。
棋心被他近乎偏执一般神经质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而裴朝卿终于把棋心身上的血污都清洗过后,才描补一般开了口:“只是不想要血气玷污了陛下的寝宫。”
但实际上为了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别院这边的事情我来收尾,你还有三天的假期,是现在就要回淑妃娘娘的身边吗?”裴朝卿招了招手,他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两个穿着鹤纹白衣,银甲覆面的人。
棋心缓缓的摇了摇头,看向床上已经死去的褚玄良:“让我休息一下。陛下应当也不想让淑妃娘娘知道这些肮脏事。”
那只被裴朝卿改造过的银簪则是被裴朝卿留了下来,毕竟宫里怎么能出现这样的凶器呢?
棋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多问了一句:“是改制的吗?”
如果是仿制的凶器,原本的银簪她还是想留下的,到底是褚玄良买给她的,二来也是时刻警醒自己,自己的双手已经沾上了无辜之人的血。
裴朝卿点点头:“在原本银簪的基础上改制的,毕竟这上面正圆的大珍珠,宫里也难找到同等大小的第二枚。”
约莫是匠人也不忍心在这么完美的珍珠上打孔,所以是做了一个特殊的工艺将珠子扣在银簪上的,这工艺不一定是裴朝卿手下的人难以复刻的,但毕竟时间有限,所以还是保留了簪头,只隐秘的加装了一个小机关。
棋心也死了心,不再多说什么。
裴朝卿着人将她送到了宣德殿的偏殿,自己的住所。
棋心一个人,呆呆的出神。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能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僵着发疼。
或许是因为方才太过用力,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缘故,那疼痛能一直钻到她的心里头去。
不过棋心又扯了扯嘴角,她只是手腕疼,褚玄良可是丢了命啊。
偏殿的蜡烛燃了彻夜,棋心枯坐到天明,才失去意识一般的昏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棋心却好像已经彻底忘记了昨夜的血案,对着铜镜做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