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后宫的眼线们,都藏得极好,到底是哪里疏漏了!竟然还被这个小狐狸短短时间就不仅发现了端倪还找到了具体的人。
棋心甩了几下,没甩开他钳子一样的五指,心里头也来了气:“凭什么要告诉你?”
裴朝卿的手指不断地用力,棋心痛的五官都扭曲起来,却仍是咬着后槽牙,用丹田气硬顶着一口气:“裴大人可不要得寸进尺!”
裴朝卿快速回顾了自己方才与棋心的对话,脸色忽然难看了起来。
他好像猜到了,是他方才自己告诉给了眼前这只小狐狸的。
“你露了不止一个破绽,分别露给了不同你怀疑的人,所以方才我说你故意弄坏了衣服,你便确定到了目睹这个破绽的小栗子身上。”
当真是狡诈至极!
这段时间做着永福宫的掌事宫女,棋心的确已经观察出了一些永福宫里的内奸,只是她却无法确定,这些人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小栗子看到了她佯作故意在诗社之后毁掉瓷瓶里的阄,倒推出瓷瓶里的阄是她做过手脚的,这一环的线索在裴朝卿这里补了上来,自然小栗子就是裴朝卿的手下了。
裴朝卿再度看向棋心的时候,心中油然而生一份佩服。
他忽然掐着棋心的脖子抵到了朱墙之上,手上却没有用力,只是手指一根一根划过棋心的脸庞。
“你跟我吧。”裴朝卿凝视着好似被掌控在自己手心里的棋心。
这样的一个人,做个宫女太屈才了,合该为他,为他的主子效力才对。
棋心抬脚狠狠踩上了裴朝卿的脚,怒气冲冲:“做你娘的梦!”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只觉得这人简直有病到了极点。
上一秒还在发疯,威胁她的性命,下一秒又开始讲瘆人的鬼话,真就反复无常,联想到初见时就遇到他在割腕,棋心愤愤的想,说不定这人本来就有什么癔症。
“棋心!”裴朝卿又叫了她一声。
棋心只当自己没听见,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直接走出了暗巷。
这件事,她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经得起查的证据,故意留下的破绽,每一条都指向某个主子的眼线,她就是挨板子,也能彻底拔去永福宫里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