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卫年,原本是前年东平府征军入伍的,天生神力,力大无穷,虽然有些憨莽,但人却是很知大体的。
正常来说,这样立了首功的兵士应该都会极得主将的赏识,又是力挽狂澜,但不知道为什么,常子昂却只是按例提了军衔,也不跟跟他亲近。
卫年也怪,有随军幕僚教他治些礼品给常将军,也为自己铺铺路,卫年只闷着不应,那老幕僚也只能为他干着急。
穆弛和郑骥没想太多,只是觉得与这人脾性相投,郑骐则是有些为他不平,想着常将军这条路走不通不要紧,这样的人才郑家可稀罕。
外面风起云涌,棋心也接触不到,自过了年,她便忙起了一件事,魏嬷嬷的儿子潘辉要回乡应试,然而魏嬷嬷的丈夫却跟他们母子翻了脸。
年后棋心外出置办东西的时候,潘辉脸上便带了伤,棋心稍微一问,潘辉眼圈便红了。
过年的时候,潘父叫潘辉在玉京里找个帐房先生的活计,早些挣钱养家是正经。
潘辉低着头不肯,魏嬷嬷唯唯诺诺,说潘辉是能做学问的人,回乡考个秀才功名,再做活也好。
潘父耍起了狠,说当初让他给国公府的爷们当小厮,魏嬷嬷惯着他,非让他去国公府的家学里念书,念了这些年,月钱拿不回一点,还往里搭着束脩和笔墨花费,如今也识文断字了,不想着怎么给家里补回亏空来,居然还妄想着自己也能去考什么官?
潘父唾在潘辉的脸上:“你一个奴才秧子出身,就为了做个穷官,家里要花多少钱给你走关系送人情,你做你娘的美梦呢!”
潘辉呼的从桌上站起,双目直视着潘父:“我能考!”
“啪!”潘父的大掌落在潘辉的脸上,烂酒鬼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便冲着魏嬷嬷拳脚相加起来:“都是你惯的,王八羔子都想上天了!还考试,考个屁!他是我的种,老子还管不了他了!”
什么回乡考试,啊呸,这混账王八崽子分明是心野了。
潘辉抹抹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嗐,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棋心眼神晦暗,不自觉摸上了自己左手臂处的伤疤。
潘辉跟她一起置办齐全了东西,又去书馆支领了七两五分三钱银子,眼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