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是料事如神,”裴朝卿眉梢眼角也有些疲累,“郑家先祖最开始便是戍边的卫士,郑家跟西戎打了几十年,多少将帅都供在忠烈祠中,镇国公自然对西戎王了解更深。”
只是当初参奏镇国公倚功自重的折子一出,郑瑞麟不得不明哲保身,才从边关回京,领皇城军,在骁骑营训练后辈。
战事已起,前线增兵,郑瑞麟含泪将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外甥穆弛一同送上了战场。
穆宝隽与郑兕儿难得动了一回针线,棋心跟着魏嬷嬷学新的针法,却得知了兄长们全都要上战场的消息,郑骐郑骥还有穆弛一个比一个兴奋,各个雄心万丈,意气风发,好似此去便会凯旋。
看到他们三个这样,郑瑞麟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一些离愁别绪一收,虎了脸,照着三人脑袋上各来了一下:“都给我把皮绷紧一点!”
他虽然还想训些话,什么刀剑无眼,什么缺胳膊断腿了别来见我,不过邓老太君就在他身后,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挨打的就是他了。
穆宝隽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兄长们,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拉住了穆弛的手:“我信兄长此去,定会建功立业,只是还有一句话,想要嘱托兄长,望兄长此行,临事有惧,好谋而成。”
穆弛脸上的兴奋终于收了一下,他这一去,母亲身边便只有妹妹在了,他低下头:“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国公府众人看着三个小将的背影打马离去,分明是最该团圆的年关将近,国公府却要一家离分。
而对邓老太君而言,这样一家离分的不团年,她已经数不清到底过了多少次了。
玉京之中,过年的氛围还是很浓厚的,年后便是帝后大婚,更添几分喜气。
郑瑞麟每日里心焦等着前线的战报,早上去上朝,便悬心前线可传回来了什么消息,巴巴看着太皇太后和少帝景弘。
景弘时而留他给自己讲西北边防的一些经验,郑瑞麟还是很高兴的。
这日收到前线捷报,郑瑞麟终于松了一口气。
景弘笑道:“镇国公莫要忧心,朕听闻世子与二位小将军都斩获了功劳,还是镇国公教子有方。”
郑瑞麟笑着摇摇头:“什么功劳不功劳的,首战能威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