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心听着便觉得心里一阵生厌。
郑骐虽然是国公府世子,但对郑兕儿这个妹妹是真的上心,连带着银汉院琐碎的小事也记得清楚明白。
今日这一番事故,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潘辉。
魏嬷嬷因为这个酗酒的丈夫,平素根本攒不下银子,潘辉聪颖,又肯用功,更是俭省,学塾里让买的书都不舍得花钱,一本一本借来抄,还说这样记得更深。
夫子也道,以潘辉如今的学力,下场应试,中个秀才应该是稳得。
可是考学难道不要花银子?更何况潘家原本不是玉京人士,乡试要回到原籍去考,更是要备出一笔盘缠来。
魏嬷嬷好容易攒了一点银子,不知道那一日里糊涂半日的醉汉怎么搜刮了出来,当即便把回家看望潘辉的魏嬷嬷好一顿狠揍。
潘辉使出吃奶的劲儿才背着母亲逃出来,也是赶巧了,遇上了郑骐的车架,才脱了险。
可……潘辉到底是要回家的啊。
潘辉也是脸色惨白,可是还勉强笑着安慰棋心:“没事的,等晚上他醉过了头,我再回去,我只是担心我娘。”大不了再被打一顿,只要等他考出来,中了秀才,中了举,他去个偏僻地方做个官,就能带着母亲远走高飞。
郑骐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确定了魏嬷嬷已经脱离了危险,郑骐便带上棋心和魏嬷嬷一起回了国公府。
穆宝隽手里捧着一卷书,旁边放着井水湃过的西瓜,已经被月诗切成了小块儿,拿着银叉子一口一块,好不悠闲。
只是棋心进门回来,心情却好像更沉重了。
月诗叉了一块儿西瓜,喂到棋心的嘴边:“怎么还这么心事重重的?”
棋心勉强笑笑:“我……我在想,女儿家可以不嫁人吗?”
穆宝隽也有些诧异:“你也听说了?”
棋心一脸的茫然:“听说什么?”
穆宝隽有些奇怪的看看她:“邓家姐姐被赐了婚,明年二月就要入宫为后了呢。”
棋心的眼睛睁大,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日牡丹花儿一样盛开的女儿。
只是这桩婚事……穆宝隽叹了一口气:“我从老祖宗那里听了一些旁的,陛下本人并不喜欢这桩亲上加亲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