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老太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嘱咐道:“叫车夫轿夫预备着,别着急,安稳为上。”
郑瑞麟口里应着,又忙忙的使人出去传话。
郑家是武将世家,代代忠良,出了很多的名帅名将,是名副其实的镇国公。更兼这一代的邓老太君与当朝的太皇太后是同胞姐妹,镇国公府更是位高权重,炙手可热。
只可惜,郑家儿郎多有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如今的镇国公府,实在是人丁不丰。
郑瑞麟兄弟三个,只有身为次子的他承袭了爵位,一兄一弟,还有父亲叔伯,尽皆供奉在忠烈祠中。
时隔二十年,郑灵猊再回玉京,也是心绪难平。
京中风物变化不大,她撩起轿帘,喊了一声停:“印忠,前面可是做永福糕的徐记?”
镇国公府的总管事朱印忠点头道:“正是,小姐可是要买一份永福糕?”
他也是在国公府伺候的老人了,自然是知道郑灵猊的一些喜好的。
郑灵猊微微点头,朱印忠便支使人去了徐记的铺子。
郑灵猊看着自己幼时与三位兄长一同跑过的街道,当年街边卖糕点的小哥,如今也置了铺子,甚至腿边还有稚儿爷爷爷爷的叫着,不知不觉间,便已经泪如雨下。
“母亲?”穆弛幼时还是在玉京住过一段时间的,只可惜那时他年纪尚小,记住的并不太多。
他骑着高头大马,停在母亲的轿子身边,接过朱印忠捧过来的油纸包转递给母亲,看着母亲伤怀,只恨自己没有穆宝隽聪敏,能说一二话语可以宽慰母亲。
穆宝隽也有些担忧的撩开了轿帘,她出生的时候,穆博山已经带着一家人去了金陵任巡抚了。
她对玉京只有一派陌生,可冰雪聪明如她,又怎么会想不到母亲此时是触景伤怀,忙道:“娘,想来舅舅与外祖母已经在家等着急了。”
郑灵猊用手帕沾沾眼泪:“是了,启程吧。”
娘与兄长还在等着她呢。
在穆宝隽看来,玉京街市繁华,人烟阜盛,可到底是陌生的地方,她又不曾见过舅舅与外祖母,既不知长辈脾性,也不知兄弟姐妹好不好相处。
国公府规矩怕是比家里更大,若是自己有什么行差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