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一次提这事儿,母亲便不同意,毕竟父亲虽去,可他家不是没有长子顶立门户,若非因着孝期,穆弛的年纪也该说亲成婚了。
郑灵猊还是希望留在金陵的,毕竟金陵是穆博山的老家啊。
女儿就在身后,郑灵猊也无心思继续诵经了:“隽儿?”
郑灵猊在身旁丫鬟的搀扶下起身,一转头就看到了穆宝隽嫣红的眼尾,当即将孩子搂到了自己怀里:“隽儿?怎么了?难道是你哥哥又欺负你了?”
穆宝隽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自己家的帐本子:“娘先看看这个。”
一年前她提进京投奔舅公的时候,母亲还说毕竟哥哥是刚刚上手,有些亏损也正常。
不过如今已经一年半过去了,在穆弛的管理下,穆家的田产被送出去了几十亩,父亲生前治下的学田和祭田也被要到了族老们的手上。
房产铺子更是一团乱账,乱七八糟写什么的都有,支出去的银子上十万,收回来的不足两万。
即使郑灵猊再对钱财没多少概念,也能看得懂穆宝隽整理出来的这一年的亏损。
郑灵猊脸色也有些凝重了。
“娘,我真的没法子了,你知道今天还发生了什么事吗?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个表兄,又从哥哥手上把八方来客要了走,白签下三十年的租约,哥哥连立证都不知道要留一份。”
光八方来客这一栋酒楼,每年纯利润都能挣下至少上万两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