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里说着欲加之罪,眼里却是带着轻蔑又得意的笑,道貌岸然的说着宽恕的话:“好在咱们大人为官素来宽厚,不仅不与姑娘计较,还着我请了先生来好好教导姑娘。”
那老古板拈着自己的胡须,微微点头:“正是啊,葵官姑娘,你们也该学会知耻才是啊。”
听到这里,葵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连罪名已经罗织好了,她又有什么不能坐实的?
葵官慢慢的站了起来,她的头颅高高扬起,脊背挺得笔直,锐利的目光如刀,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因为嫌脏只站在门口的二人,高高的啐了一口:“呸,你们来嫖的人寡廉鲜耻,如今倒也有脸劝我们挣钱的人知耻!”
那老先生也冷了脸色,甩袖便走:“此人已无药可救。”
那刘典史也哼笑一声,抬脚踹在了葵官的身上:“揽翠馆花魁葵官,藐视德政,死不悔改,咆哮公堂,定罪杖杀。来人,拖走!”
小卷儿下意识就想喊一声姐姐,可葵官方才的嘱托尚还在耳畔回响。
“你吓坏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认识我。”
小卷儿只能惊恐的睁着眼睛,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她不能过去,她也不能喊姐姐。
那刘典史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对牢头嘱托道:“上头可发了话的,里边那个,弄死了事。”
那牢头弓着脊背,唯唯诺诺的点头,恭恭敬敬的送刘典史离开。
“爹……”另一个年轻一些的看守凑了上来,脸上满是不忍:“那丫头才多大点,能知道什么,真要弄死啊?”
牢头紧着去捂他的嘴:“上头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干,少多嘴。”
可……到底是一条人命啊。
牢头也有些犹豫,那些人要么自己就是主子,要么背后有主子,他一个老牢头,平白无故给他们杀人,难道谁还能记他的好?
再说了,这种缺德丧良心的功,他也不想要。
不过,这三天里,那孩子一直都是吓坏了的模样缩在角落里,要不是那位被拖走的姑娘照顾,说不准连饭都不会吃。
她又实在是年纪太小……
牢头开了门锁,哗啦哗啦的声音更使得小卷儿像惊弓之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