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和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打杂的小子丢了出来,又没要到钱。
想到那可是十两的银子,花和尚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也不起来,就在原地叉开腿翘着脚,骂起小卷儿来:
“你个没良心的崽子,当年要不是爹把你送到这儿来,你哪里有今天穿绸的,带金的,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
“如今姑娘长大了,挣了钱,也有了脸面,不知道来孝敬爹也就罢了,倒把一个野杂种小子捧在手心里!”
他叫天喊地的,在那边痛心疾首着前仰后合,嚷嚷着,嘴里有着千百种花样骂人。
这样的热闹,哪里少了凑热闹的人呢?
眼见得人越围拢越多,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人也多了起来。
小卷儿在澜翠馆里一张脸惨白。
因着怕花和尚再闯进大堂里,打杂的小子们俱是挡在门口,只花和尚就在外面叫骂。
晴香心里直道不好,那花和尚就是个地痞无赖,能要着钱就是他的目的,被这种恶心东西沾上,对妓馆里的姑娘来说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若是闹得再厉害起来,惊动了官府里的捕快,连揽翠馆也得不着好。
不由得便有了给钱,息事宁人的想法。
只是十两银子,就是叫她这样的红倌人拿出来也是心疼的直滴血,她又怎么能开口叫小卷儿给钱呢?
晴香也是为难。
场面一时就僵持住了。
花和尚犹在外面叫着:“你是我亲闺女啊,身上还流着我的血啊,你刚生下来那么瘦,那么小,是你爹我卖血卖汗的给你换米粥,才把你养大的啊!你如今却是眼里没了爹啊!”
这会儿正是下午头,街上的人也不少,花和尚闹得又久,看热闹的人群围了层层又叠叠,连路都堵住了。
沈少爷昨儿没宿下,主要还是因为今天他娘要去庙里礼佛,他跟沈老爷一早就赶了马车送他娘,在庙里呆了大半天,正觉得心里没劲。
他娘布施完贫人,又斋了僧,这会儿才赶着马车回家。
沈老爷是个面容威严的人,留着胡子,看这个儿子是怎么看都不顺眼,平日里更是厌烦他老往那种龌龊的地方跑,昨儿原本说让他留在家里陪他娘,结果这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