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卷儿伺候了老鸨子几天,应下了年后分房,换来过年的时候可以不去闹春。
腊八节那一天,腊八只被小卷儿哄着喝了一碗腊八粥,吃了一碗长寿面,便开始给云翘穿孝。
粗布麻服带着白,小卷儿也给自己头上簪了一朵白花,示意这个年下别来找她玩闹。
琴艺,曲子还是要学要练,空闲了小卷儿一个人静静呆坐着,翻过年去,腊八哥哥就可以给自己赎身走人了,干娘也去了,小卷儿一个人静静出神,倒是金哥儿来陪她坐了一会儿。
“难过就哭出来吧,我娘也死的早。”
就算是跟小姐妹说话,金哥儿的声音也细细小小的。
小卷儿倚在金哥儿肩上,又是静静的流泪——年关到了,老鸨子不许馆里见哭声。
茶水房那道厚实的布帘就好像一道隔阂,把腊八小卷儿跟外面的嬉笑逗乐的氛围隔绝开来。
“要水!”
“哎!”
也只有这么一丁点的交流了。
真要按岁数,不得不分房的也就金哥儿,臻哥儿几个已经满了十岁将到十一岁的,小卷儿生日小,腊月里的尾巴才过了九岁的生日,又过了年,说是十岁也行。
老鸨子主要是觉得小卷儿学东西又快又好,加之人伶俐,再闷在后头学技艺也浪费时间。
该分房的小丫头们站了一排,晴香一打眼就瞧中了头发浓密又带了自来卷的小卷儿:“妈妈,这丫头给我吧。”
鸨妈妈伸手打她手背:“人还没来全呢,你倒先挑上了!”
晴香只嘻嘻的笑,一点也不虚,她是极老道的一个红倌人了,手里又笼络着几个贵客,能给老鸨子挣的钱来,自然也有几分的底气。
小卷儿站在丫头堆里,有些好奇的打量这个伸手就说要自己的晴香姐姐。
晴香是个圆脸盘,眼波流转,自带三分媚态,可人又是个爽利响快的,穿一件大红的小袄,翻着雪白的风毛,更衬得她秀发鸦青,她行动间叮叮当当响,手腕子上叠带着几个手镯子,有金的有玉的,足以看得出是挺当红的。
另一个姗姗来迟的姐姐趿拉着拖鞋,尚还打着哈欠,头上的金钗略散,发鬓也微微松垮,身上衣裳也没有好好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