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丝毫不觉得解气,反倒是越发心乱如麻,“砰”的一声,帝时容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酒水洒了一桌。
自他出生起,他便是身份极尊贵的人,从未有哪个女人敢这般给他甩脸色。
他堂堂一国之君,愿意放下身段去哄余锦瑶,她倒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还说什么要杀要剐随便。
他分明是为了她好,想让她入宫,从此不必在战场上出生入死。
她倒好,压根不领情,简直是不识好歹。
帝时容狠狠骂完之后,心里又觉得空落落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浮现出余锦瑶委屈的模样。
当初在山谷初定情时,也是他第一次见识到余锦瑶有其他情绪。
越想越乱。
心里便更是堵得慌了,不知她现在如何,一想到那双眸子中雾气蕴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帝时容便感到一阵难受。
他站起身来,黑色袍子一晃一晃,走到窗前,抬眸望去,月光洒在街上,映出一片银白。
“阿瑶,你为何要如此执拗,你到底想要什么…”
更夫打着梆子,已经是三更天了。
一夜难眠。
第二日清晨,帝时容便坐不住了,早早便起来想再去找余锦瑶,他刚到街上,入眼便见满目疮痍。
街道两旁房屋破碎,横梁断裂,一片残壁断垣。平民百姓穿着粗布烂衣,满脸血污,正互相搀扶着。
风吹过,卷起枯枝败叶,平添几分凄凉。
街角有个佝偻着背的老乞丐坐在地上,裤腿空荡荡的,双腿全无。
帝时容心头一惊,咬牙切齿:“这群蛮夷人,当真是该死,就不该这样轻易放过他们。”
见那老乞丐面前放着一个破瓷碗,他皱眉上前,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入碗中。
听到声响,老人颤颤巍巍抬起头来:“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他连连作揖,眼里闪着泪光,不停说好话:“公子可真是大好人啊,和我们将军一样心善,好人有好报!”
将军?
见他提起余锦瑶,帝时容的手停在半空:“你说的可是卫将军?”
“可不是嘛!”老人抹了把泪,扯了扯嘴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