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司文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既然回来了，就进屋吧。”
她的语气依旧冷淡，但司文远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开始。至少，她没有把他赶出去。
“爹还好吗？”他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
司文秀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进了屋。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坚韧。
司文远看着妹妹的背影，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要弥补这些年的过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屋里的摆设还是老样子，墙角的柜子上摆着几个旧碗，桌上放着一个破旧的收音机。这些年，家里的光景并没有好转多少。
“爹在里屋躺着呢。”司文秀终于开口，“这些年，他一直念叨着你。”
司文远的心猛地揪紧了。他想起临走时父亲失望的眼神，想起妹妹哭红的眼睛。那些画面像是刀子一样，一下下剜着他的心。
“我去看看爹。”他低声说道。
“等等。”司文秀叫住他，“你要是又想走，就别去见爹了。他经不起再一次打击。”
司文远转过身，直视着妹妹的眼睛：“我不会再走了。这一次，我要好好保护这个家。”
司文秀看着哥哥坚定的眼神，心里的坚冰似乎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她知道，这个家终于等到了那个离家多年的游子回归。
院子里，司文阳的笑声传来，混杂着邻家孩子的嬉闹声。老梧桐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洒下斑驳的光影。
这一刻，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那个完整的家还在的时候。
司文远站在祖屋门前，目光扫过斑驳的院墙。砖缝间的青苔爬满了整面墙，六年的风吹日晒让原本鲜艳的红砖褪成了暗淡的灰色。
司文远握紧了手中的行李，喉头微微发紧。夏日的阳光毒辣地照在身上，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炎热。
司文远拎起行李大步迈进院子，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表现得太过激动。院子比记忆中小了许多，角落里的那棵老梧桐却长得更高了，枝叶繁茂地遮住了半个院子。
穿过狭窄的天井，他站在里屋门口，深吸一口气。木门上的漆早已剥落，露出斑驳的木纹。他抬手轻轻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