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能调动叶家军的兵符。
谢廷稷握着那枚完整的令牌,手指微微颤抖。
他缓缓迈步,走到密室中央的断剑前,那柄断剑静静地躺在石台上,剑身虽已残缺,却依旧散发着凛冽的肃杀之气。
也许器物有灵,当叶家主帅的断剑遇上能调动叶家军的令牌时,那股肃杀之气竟微微减弱,仿佛在无声地回应着什么。
谢廷稷静静地站立着,目光凝视着断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又很快被狠厉取代。
这一天,他等了十五年零七个月又十四天,叶家满门的冤屈,他一定会讨回来。
忽然,他的胸口一阵剧痛,像是被万蚁噬心般难以忍受。
他猛地捂住心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咬紧牙关,盘腿坐下,运起内功,他硬生生将那股作乱的气息压制下去。
待他重新站起身时,脸色已苍白如纸,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依旧冷峻,仿佛刚才的痛苦从未发生过。
谢廷稷将那枚完整的令牌放回木盒,轻轻合上盖子,转身走出密室。
承乾殿内,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给一向昏暗的殿内增添了几分清冷的光辉。谢廷稷站在月光下,伸出手,任由那清冷的光洒在他的掌心。
“咳……”他低低咳嗽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殿下,您没事吧?”门外传来银刃关切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无事。”谢廷稷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丝疲惫。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月光下,那抹未擦净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他的目光微微一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真的……无事吗?”他低声自语,声音几不可闻。
这一刻,他再次深切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坏到了什么地步。他的时间不多了,或许,只有几年的光景了。
可是,一向除了复仇无欲无求的他,心中为何会有一丝遗憾呢?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个总是带着几分倔强、几分疏离却又智计过人的她。
深夜,楚清鸢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