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哪来的姐妹?
四指拼命忍住龇牙咧嘴想要挣脱老温的冲动,瞥了那张凌乱的床铺一眼,试探着说,“啊,对,是我瞎了眼,大家姐你以前还让我多吃些鱼眼睛嘞,在海上呆久了,眼花,眼花了。”
老温略松口气,豆大的汗珠从头发滑进后背,透心的凉。
“大家姐,这,妹妹身子弱,咱······”
他抓着四指慢慢后退,想越过郑禾,离开这个没有窗户的内舱,回驾驶舱去。
也不知道猴子回来没有。
“咱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
他笑得有些僵硬,还对着空荡荡的床铺摆了摆手,“等下了船,到杜鹃湾,叔叔请妹妹来家吃顿大的!”
他冲着床头方向打招呼,笑容不能说不热切。
可郑当午这时候已经踢掉被子,白裙微飘,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坐在了桌子上。
老温他们在和一片空气打招呼。
郑禾呼吸加重,含铁带锈的海水从船底灌满整个胸腔,把五脏六腑都攥成一团。
血丝爬上眼眸,她看着老温压着四指对那张空荡荡的床弯腰低头,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血盟!”
老温骤然抬头,撞进了郑禾布满血丝的眼睛,胖胖的脖子上喉结微滚,他扯起嘴角,“大······”
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声音的稳定。
“大家姐,我们都听你的,但我现在手里没刀,让四指去找把刀来,我在这里等,好么?”
郑禾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望了过来。
她没有反对。
老温连推带挤把四指推了出去,“我的刀在驾驶舱,你去给我拿来,拿了刀再去厨房弄点儿吃的,你个没眼力见的废物,都把咱妹妹饿坏了!”
和郑禾擦肩而过的刹那,老温一脚踹在四指的屁股上,“还不快去!”
四指踉跄着被提出了内舱,仓惶转头只看见老温把房门关了起来。
在他们相望的最后一眼,老温给他做了个手势。
那是角木蛟上的暗语。
这个手势很简单,只表达了一个意思:
跑!
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