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淳辉喉头一噎。
本想呵斥他说的是什么浑话,可思绪翻滚,并没有说错。
“不想你走弯路,才得悬崖勒马。”
周淳辉一副好父亲的模样,把自己吃过的“苦头”,开诚布公地,给儿子当反面教材。
周言垏冷冷一嗤,当成个笑话。
他斟句嚼字,已不是可以被支配的年纪。
“同宋家联姻才是弯路,您看得清,只不过,我不是您偏心的那一部分。”
兵刃相见,是父子眼神触碰的一瞬。
周淳辉拧紧搁在膝上的指骨,压下心口的闷气。
缓了好半晌,才平和着嗓音说,“这孩子阮玥盼了很久,难免有些控制不住的情绪。”
之前孑然一身,阮玥对周言垏,还是有几分小妈的关心的。
知道他们父子关系间,充当跑腿,贴冷屁股的活,没半句怨言。
给周言垏选媳妇,宋婉凝品性,家世,抛开早年的师徒情,也是从周家的角度出发。
周淳辉不能理解,为何这儿子那么排斥。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温家,在杭城,要不是攀上贺家的公子,也没让人能记住多少。
“控制不住情绪?”
啪的一声!
小酒瓶硬碰那玻璃桌,沉,响。
周言垏的眸,猩红的,愠怒的。
“明知道我母亲受不住刺激,还要冠冕堂皇分享我有了个妹妹,您再有了个女儿?”
他质问声溢出,周淳辉敛紧神情,“言垏,这是喜事。”
喜事?
在周言垏的心底,只是破碎家庭里的讽刺同吹嘘。
“您的喜事,我无福消受。”
话题僵住,周言垏起身。
周淳辉喊住他,“同那女孩断了,双城项目的事我不管,结束后,你同婉凝订婚,我可以动用人脉,给她另一片天地。”
周言垏的身影,立在黑暗中。
折射不到的光线,模糊掉他浑身的冰凉。
周淳辉清楚,他这儿子,不会那么快妥协,“鼎盛的实力同能力,你清楚,一项双城的取消,不足以构成影响。”
这是他最后